终见黎明

等我跟宋锦熙再来段氏集团的时候，那个小秘书已经不在了。

我在总裁办外等着宋锦熙出来时，公司门口闯进来一个中年妇女。

她皮肤黝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棉布衫，就这么站在前台，哭得声嘶力竭。

那属于中年人的脸上的褶子，此刻都绞在了一起，哀痛不已。

「我的女儿啊！你们还我的女儿！」

「我女儿前段时间还给我打电话说找了一份好工作，怎么还不到一个月人就不见了啊！」

前台忙不迭地上前询问：「您女儿是谁呀？如果真的是在我们公司出的事，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妇女抽抽搭搭地说出一个名字。

佳一。

王佳一。

是段时之前的那个小秘书。

前台却看着公司系统皱起了眉。

「不好意思阿姨，我们公司没有叫王佳一的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妇女愣了一下，颤颤巍巍掏出手机好像在核对信息：

「不可能，我们佳一跟我说就是在你们段氏集团上班，地址也是这个。我前段时间还给她寄过老家的东西。」

「我女儿就是半个月前入职的，个子不高，脸圆圆的，你们没人见过吗？」

「让你们老板出来！我要见你们老板！」

许是吵闹声太大，宋锦熙挽着段时不满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她蹙眉看着那中年妇女，不满地对前台说：

「你怎么办事儿的？这女人都喊了十几分钟了，吵死了。」

前台局促地鞠了个躬，抱歉道：「段总，宋总，不好意思，她说她是来找女儿的，我拦不住。」

「你是老板是吗？你能帮我找找我女儿吗？」

妇女跑到宋锦熙旁边，伸手想去拉她的袖子，却被她嫌恶地甩开：

「别碰我！哪里来的垃圾？还敢来段氏门口撒泼？」

妇女被甩得一个踉跄，没站稳，倒在了门边。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朝两人跪了下去。

「老板，对不起，刚刚我太激动了。」

「求求你们帮帮我吧。我女儿王佳一前两天失踪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她只给了我这里的地址，我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了。」

宋锦熙冷哼一声：「不都说了吗？系统里没有你女儿的名字，说明她压根不是段氏集团的员工。」

「你怕不是被你女儿骗了？为了留在 A 城，跟家里编故事的小姑娘多了去了，私底下指不定混得有多乱。」

她明明知道王佳一是谁，明明知道她一直是个乖巧听话的姑娘。

但此刻面对着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母亲，谎话张口就来。

「不可能！我女儿不是那样的人！」

妇女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跟宋锦熙理论，却被段时一脚踹开。

「保安！给我把这个老东西轰出去！」

「段氏集团什么时候成了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了！」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都别干了！」

妇女被保安架着离开。

她最后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只知道她脸上满是无助的悲戚。

我攥紧了拳头，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